9月21日在山西太原拍摄的汾河三期治理工程晋阳桥段(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吕帅 摄
黄河自偏关县老牛湾进入山西,便一路向南奔流,到达山西省运城市万荣县庙前村,便稳稳地“拥抱”住从吕梁山中赶来的汾河。两河交汇,四野开阔,七个醒目鲜红的大字“一泓清水入黄河”竖立于荡荡芦苇间,寄托着三晋儿女对汾河的祝愿。
汾河是山西第一大河流、黄河第二大支流。今年6月底,汾河流域13个国考断面全部退出劣Ⅴ类并保持稳定达标,曾经污染严重的水质取得了历史性改善。9月21日至25日,由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牵头组织的中华环保世纪行2020年采访团,从汾河源头沿河向南走到入黄口,实地探访山西如何破解黄河中游地区缺水少绿、生态脆弱、污染严重的现实难题。
冒着秋日的细雨,记者踏进了管涔山。这里位于忻州市宁武县,汾河源头的甘泉就从山脚下的雷鸣寺涌出。汾源管理所所长白永伟说:“多年来,汾源水质稳定在地表Ⅱ类水标准,可以直接饮用,我们只有维护好汾源周围的自然环境,才能让母亲河的眼睛永远明亮。”
近年来,山西大力度治理汾河。“治汾先治污,治污先管住、管严两岸入河污染物排放量,关键就是要抓好汾河入河排污口、支流、退水渠等排查整治和分类治理,这是治理汾河流域的基础工作、关键举措。”山西省生态环境厅有关负责人表示。通过全面摸排2039个入河排污口和主要污染源排污情况,2019年10月底,山西省政府部署了汾河流域入河排污口整治工作,对各类非法排污口进行封堵,对保留的1124个入河排污口,按月组织监测,建立通报机制,推进整改落实。
清理排污口最大的痛点在省会太原。过去,大量未经处理的生活污水直接排放,导致汾河太原段水质严重污染。“影响汾河水质的关键在于截污。”太原市城乡管理局局长张建伟直言。为防止污水直排,太原市全力提升城镇生活污水处理能力和水平,截至目前,仅市区生活污水处理能力就达125万吨。同时,太原市还对近千个排污口进行整治,目前所有入河排污口均实现了达标排放。
“截污”贯穿全流域。在晋中市灵石县第二污水处理厂,为了不让一滴未经处理的污水直排入汾,记者了解到,这里采用了“预处理+二级处理+混凝沉淀过滤工艺”。灵石县常务副县长籍永利表示,“十三五”期间财政累计投入超过10亿元,“大头”就花在了污水处理厂的建设中,全县建成2个城市污水处理厂、8个乡镇污水处理厂、14座农村污水处理站和17个农村污水收集池,形成了“户户接通管网,污水集中处理”模式。
近年来,山西省把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摆在突出位置,推动实施了一系列重大生态环境保护工程,研究出台了系列规划方案。
汾源管涔山附近蕴藏着丰厚的煤炭资源,宁武长期靠煤吃饭,过度开采和乱砍滥伐导致生态环境日益恶化。近几年,宁武前后关闭取缔了各类污染企业511家,整合大中型煤矿17座,减少废水排放223万吨。
黄河中游地区普遍气候干旱、严重缺水,没有水就难以生长植被,光秃秃的山又怎么能涵养水源呢?这也是山西矿山修复难、绿化成本高、水土流失严重的重要原因。
在运城市闻喜县矿山地质环境治理恢复和复垦项目中,缺水的问题再一次显现。冀东海天水泥闻喜有限责任公司党总支书记张士东指着公司矿区的山顶介绍,“这片矿山太缺水了,到底能种什么?3年多来我们只能‘盲选’,失败的多,成功的少。”记者看到,一团一团的绿色点面状覆盖在裸露的山体上。张士东说,在不断摸索过程中,员工们逐渐摸索出了一些适合矿山的种植技术,采用混播草种、草中有树、树下有草的蓄水、保墒方案。目前,矿区已累计植树2万余株,矿山地质生态环境治理恢复面积10万余平方米。
“山水林田湖草生命共同体”成为汾河流域生态环境保护的共举之策,人们的思路也随之转变了。宁武县副县长张国伟告诉记者,原来强调大工程、大建设,比如大面积造林植树,2017年以来,他们是从每一座山、每一条沟、每一个河道怎么建等细节问题考虑人与自然如何相处。(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 敖蓉)